也有九十了,要累死我啊!”慕芸七丧气地翻着手里的姻缘簿,然后无用地对天空大喊。
寂静的四周只有竹林的沙沙声响,好像天庭的那些家伙们在对她窃窃地讥讽。
“自作自受,自认倒霉吧!”
慕芸七收好姻缘簿,继续往前走,漳州离这里应该最近,下一个目的地便先去那里吧。
她举目望望,见道路前方的平坦处有人家摆了一个窝棚,窝棚前摆了几张小桌,有人正坐在那里吃早饭,小灶的炊烟飘飘袅袅,她便决定去那里问路。
慕芸七走到窝棚下,向老板娘搭话,“大姐,敢问这可是去漳州的路啊?”
老板娘听到问话,端着锅盖转过身来,见是个俏丽的姑娘,便笑着回道:“是啊,从这里上漳州,走两天就到了。小姑娘,风尘仆仆地,吃了早饭再走吧。”
她这一说,慕芸七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便点点头,看了看道:“那给我一颗茶叶蛋,一笼包子。”
“好嘞,你去那边坐。”老板娘安排她坐下,一边将茶叶蛋和包子给她摆上,慕芸七便径自吃了起来。
坐她这桌旁边的是一家三口,父母不算年轻,当娘的犹为憔悴。他们的车马放在一边,三个人围在一起吃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儿子懂事地将粥吹凉,还放了小咸菜在里面推给他娘喝。当爹的面前空无一物,将桌上的吃食全给了他们母子二人。
“连哥,你也吃一些,还要走很远才到呢,别饿坏了身子。”当娘的说。
“容妹,你只管自己吃,不要顾我,我禁得住。”当爹的说。
于是当娘的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只得接过碗来一口一口地呷粥。
慕芸七闲来无事,索性一边吃包子一边仔细地观察起他们来。
这三人穿着布衣,形如销骨,面有菜色,实在称不上体面。他们的桌上除了那碗粥和一小碟咸菜,也就只有一个馒头,放在那小儿的手里捧着啃。那当爹的一看就是许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上面的对话应该已经重复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