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与盛纮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些商贾之气,此人便是盛纮的堂兄,盛家大房的掌门人,盛维。
两名少年一左一右,紧随盛维身后,三人下船后,后面的盛家管事就开始招呼下人们卸货。
这次从宥阳到扬州来的船队一共有五艘船,前两艘载人,后三艘载货,装的全是盛维带来的贺礼。
王若弗一过来,就看见从货船上卸下来几十口披着红绸的大箱子,开心得差点嘴都合不拢了。
前段时间,为了给大女儿攒出一份丰厚的嫁妆,王若弗的小金库可谓是元气大伤,如今总算可以填补一二了。
与妻子的头脑简单不同,盛纮看见堂兄带来这么多贺礼,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不久前盛家酒坊遭难,盛纮作为盛家商行的靠山,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愿招惹是非,果断拒绝了盛维的求助。
后来酒坊的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了,却是靠着盛维自己的路子,请了外人帮忙,盛纮这个自家人是一点忙也没帮上。
这件事过后,盛纮脸上也是臊得慌,所以此次盛维来扬州,他才会亲自到码头迎接。
可见了面一看,堂兄非但没有与自己生出芥蒂,还带来了整整三大船的贺礼。
什么叫胸襟?
这就叫胸襟!
此情此景,令盛纮心头愧意更甚,与盛维打招呼时,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姿态,一声“兄长”叫得发自肺腑。
盛维亲切地回了声贤弟,又与王若弗客套寒暄了几句,兄弟二人谈笑晏晏,倒颇有些兄友弟恭的味道。
待几位长辈互相见礼完,盛长柏缓缓来到盛纮和王若弗面前,行揖作礼:“孩儿拜见父亲、母亲。”
盛长柏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可脸色仍在刺骨的寒风中冻得发青。
王若弗看见,心疼得要命,连忙拉起儿子:“柏儿啊,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回家,家里熬了你最爱喝的莲子羹,一会儿回家赶紧喝一碗,也好暖暖身子。”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