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卷着皮屑,溅起的血沫四处飞溅,雨气扑进来,腥气令人心底发寒。
柴堆的一角,穆然却微微抬头,目光落在扎堆坐着的男女们额头处,先前在牢中光线昏暗,她未曾发觉,如今听马老大一说才注意到,女孩子们的额头处多被散乱的发遮住,看不真切,男孩子们的左额角处当真有一个刺字。
那刺字并不大,只占了额头一点,刻画得有些像是古篆字,字体蜿蜒似画,若非听马老大说是个“奴”字,当真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得出是个什么字。
穆然拳头忽然一握,手心传来疼痛。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右额处也有些隐隐刺痛,她自牢中醒来时只以为是不小心所致的擦伤,因而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多半也是这刺字。
想起前生身上那不知缘由的印记,再想想此时额头的刺字,心底一时震荡难平。
雷声轰鸣,穆然握着拳头静静坐在柴堆前,面色沉静坚毅。而此时柴房里的鞭刑却仍在继续。
柴房里,鞭头卷着皮屑,溅起的血沫四处飞溅,雨气扑进来,腥气令人心底发寒。
四周死一般静寂,一个抱着头发抖的男童忽然愣了愣,觉得脸上有些热,他用手抹了抹,手指上却沾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皮屑,上面混着血隐约体温尚存。男童只有七八岁大,立时哇一声大哭起来,站起身来便不顾一切地往外逃,刚跑出几步,马老大猛一转身,一脚踹上男童胸口,那孩子的身子立时落叶般飞了出去,狠撞上一堆木柴堆,身子弹了弹,脸朝下跌到地上,柴火堆散落下来埋在他身上,那孩子却一动也不动,很快没了动静。
一切只在瞬间,柴房里再没人敢出声。
马老大巡视了眼众人,这才满意作罢,收了鞭子出了柴房。
门关了,听得他在外头呼喝,“你们两个,好好守着!若有敢逃的,丢去后院儿喂了穹狼便是。”
立刻有人应了,而后脚步声便掩在雨里,渐渐听不清了。
柴房里忽起一道矮小的身影,穆然低着身子奔到苏月愁身旁,小心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