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卷的有些发红,仔细打量着眼前衣衫褴褛的男子。
那男子在漫天的雪点中渐渐露出身形,此人着单衣,头发披散,双瞳污黄带着血丝,那嘴唇被冻的满是裂口。怀中抱着一个绣着金线的襁褓,此时襁褓中婴孩的鼻尖被冻得发红,也不啼哭,与这茫茫雪原的风雪嘶吼格格不入。
来人尽管虚弱,却还是提足了中气:“来人自南朝京城,应十八家丘家家主之命,携芊鸢公主嫡长子至北域!”
此言一出,那白蹄黑马上的女子眉目一凝:“当真?”
“当真!”
二字说罢,那男子忽的一口鲜血喷出,落在雪地上,顿时蒸腾出雾气来,男子将婴孩举过头顶,而后竟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地之中,没了气息,可双臂如铁,坚坚实实拖住婴孩。
女子见此轻使个眼神,身侧一人当即上前接过婴孩递到女子手中。
女子瞧着雪地中的尸身喃喃道:“千里托孤,难为你这般忠义,我身上这身甲胄难为忠士立碑篆铭,然于我个人,送先生好走!”
说罢女子一手拖住婴孩,一手去下马鞍上的一只酒壶,洋洋洒洒泼在男子尸身前的雪地中。
恰此时,那婴孩忽而啼哭起来,直至大雪漫过尸身,天地间再不剩关于此人的一点痕迹。
女子蹙眉瞧着漫天的风雪,自南朝京城而来托孤的男子,此事背后的恩恩怨怨不必多言,以她的身份和见识也清楚此事并不简单。
女子瞧了一眼怀中婴孩,将双手搓暖伸进襁褓之中摸索一番,并未发现什么信物字条,叹气轻声道:“既你我有缘,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芊鸢公主的孩子,也不管你身上背着什么宿命,把你养大,也算是对这般忠义之士的一番慰藉吧,你自南而来,该是客人,你有你的宿命,往后茫茫道路,少不了苦难,愿你苛于己,折中,从此你便叫南苛罢。”
“回营!”
女子大喝一声,数匹大马啼鸣着,调转马头直朝着不见山而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十二载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