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正坐在那聚精会神地给自己把着脉。
“爷爷,我没事的,就是今日胃口不好,方才把中午吃的饭给吐了,估计是饿过头了。”
阮大夫脸色却露出了一丝异样。
指下的脉博滑如盘走珠,明显就是喜脉,其实他早就看出端倪来。
他作为一个大夫,虽然老眼昏花,但也不至于连雌雄都辨不清,只是一直以来看破不道破罢了。
那天她脸上突然长出胡子来,他也没作声。
阮大夫望着许卫秋,半晌才说道:“沈青,你这是喜脉,你有孕了。”
“啊……?”许卫秋愣了一下。
见阮大夫起身离开,她不由得叫住了他:“爷爷,等一等。”
阮大夫回过头望着她。
她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原来爷爷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阮大夫点点头:“好生歇着吧,今日就别出去坐诊了,免得动了胎气。”
直到傍晚时分回到王府的东院,许卫秋依旧不曾消化自己有身孕的事实。
她希望是阮大夫诊错了,但她也深知,阮大夫年迈脑袋虽没从前那么灵活,会写错药方,却是断不会诊错脉。
有孕了,就一晚?这是自己太幸运了?还是太不幸?
自己那天是用了药的,而那个男人也喝醉了酒,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成形的胚胎,首先于优生优育就不利。
理智告诉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留。
再者,这孩子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说实在,她从没想过要做一名母亲,在前世没有,在这一世亦然。
她自小缺少母爱,她不知道为人母应该是怎么样的。
她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无法胜任一个母亲的角色。
因为缺少父母的指引,打小她就觉得自己是个性格有缺陷的孩子,偏激,还喜欢钻牛角尖。
她真怕会养出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孩子来。
海棠见她闷闷不乐,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