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家咀的子孙后代都以安学军为榜样,精忠报国,为安氏家族争光。
安晓丽在人群后面看到安飞,远远地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因为是自己的二爸,所以安晓丽成为了仪式的主要行礼者。
安飞就像文章里写的那样,大清早从自家菜园边上采了一大束路边菊,粉白色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有一点淡淡的清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学军哥曾经告诉过安飞,路边菊又叫马兰,很不起眼,但却开得十分灿烂。学军哥还说,咱们农村人就像这路边菊,没有艳丽,没有华贵,更没有妖娆,但即使在山谷深处,或是不经意的小路边,咱们也要尽情地绽放,让自己的人生变得辉煌和灿烂。现在回想起来,安飞觉得学军哥肯定是个文学青年,心中永远藏着一份浪漫情怀。
安晓丽的婆婆哭得最伤心,旁边几个中年妇女将她紧紧架住,生怕老人家一下背过了气。这个婆婆也真的是尝尽了人生的苦难和悲伤。大儿子入狱,最后病死,小儿子成了英雄,可却让这个家庭再无男丁,还有个女儿却远嫁到嘉陵市旁边的遂州市,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
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人生最大的悲苦吧。
大家紧跟着一一上前向墓碑鞠躬致哀,放下手中的花和贡品。除了隐约的哭声,百十来号人排着队却没有人发出声音。竹林里飘荡着露水和着土地的腥味,晨风吹过林间,竹叶沙沙作响,翩然起舞,麻雀和画眉这样的鸟儿的叫声在林间来回飘荡,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和凝重的气息。
安飞该回学校了,婆婆上午从镇上买回来一大块五花肉,将其中一截切成薄片,撒上盐、芡粉和辣椒面,腌制一会儿后装了一个大饭盒。又将家里的萝卜泡菜切成颗粒,装进一个罐头瓶子,上面蒙上塑料纸,再用细线扎紧,这是安飞一周的下饭菜。最后把白布缝制的米袋装满。一层层地码在背篼里,最上面才是安飞的书本和作业。
安飞用小姑买的海鸥洗发膏洗了头,然后脱下已经穿了一周的衣服,换上了棕黄色的灯草绒中山装,里面的棉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