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眉头忧愁,嘴巴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司马朗明白族叔要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先吃,吃完再说,这一顿很重要。”司马德叹了一口气,端起酒咪了一口,他年齿大了,肉嚼不动了。而且这牛肉也不是什么好牛肉,是老牛病死的,肉太老了。帐内的都是武家军汉,一盆肉很快就吃完了,再一碗酒下肚,舒服。也许是吃饱喝足后的满足,原先弥漫的淡淡的忧惧也冲淡了不少。司马朗从边上侍童的手里接过手巾,擦了下手和嘴后,有顺势把脑门上的汗擦完,随后对一边的族老道:“叔,之前我用这个给大伙推演过了,情况也和你们说过,这一战我们能赢的可能不超过三成。我军虽众,但以我对陈公的了解,其统御之才最多不过是个校尉。这兵越多,害处越大。再加上,之前从中军了解到的情况,鞠帅在大纛下被囚了,此刻在中军调度的是邯郸商。这人与鞠帅比,其下远矣,所以我军能胜不过三成。”司马朗见边上的司马德还要说话,摇了摇头:“叔,我知道你是要问我,既然胜算这么低为何还要出战,甚至还要死战。”司马朗非常认真的告诉司马德:“就是因为我司马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不说丢了祖宗数百年的家业,就是现在活着的族人也不过百。也正是如此,我要存名失人。”司马德还在思考。司马朗忽然笑了一下:“如今我家已经和泰山军完全对立,纵然他们要收我们,家国之耻,族亲血仇都在前,我们也不会做这等事。而以我家现在的实力,谈什么保存实力只是一句笑话,我家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这场大战中留得武名,这样日后也有再起的机会。”司马德和一众族亲都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司马朗说的是对的。其实家族血脉这东西也就是那样,你说他们这些人和最早的老祖宗司马卬有多大的血脉联系吗?真不一定的。但他们却可以肩负司马家的家名和郡望,还不是因为当年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