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了怎样在景家子女的课文里加入敬拜无瞳之目的内容,又怎样造势宣传,让那些即使不知道无瞳之目名号的景家人,也渐渐知道热饮热食的坏处,凉水冷食的好处,待他们都习惯了无瞳之目的饮食法,又学了无瞳之目的导引练气之术,再叫他们拜这一切的祖师无瞳之目,岂不就事半功倍了?
正谈得高兴时,景与维突然发现有什么好像不对了。
房间墙壁上,那些涂绘的、一直以恭维和仰视的目光看他的无瞳之目似乎在一刹那之间失去了生气,那些图形还在那里,一点儿都没变,可它们看上去就像死尸的眼睛,看着他,又没看着他。
那些密密麻麻的无瞳之目,自绘制以来头一次让他感到了不适。
他准备起身,也许他是坐得太久,喝得太多了,身为景家子弟自幼修炼本不会如此,可他最近一次练习景家的功法是什么时候了?一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他不记得——他居然会不记得!
预料中的关切之声没有响起,他有点恼怒地看向之前还不住恭维他的那个负责准备礼物的百眼国商人——他是太得意无瞳之目的进展了么,以至于觉得可以踢开他了?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转了半转,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个百眼国商人的惨状了。
坐在他旁边陪侍的那名胖胖的商人,在一瞬间之前还红光满面,大口地吃喝着,现在却是一具肿胀的、半腐烂的尸体,他——应该是它——眼球已经被膨大的眼眶给挤了出去,尸绿色的胖大的脸上,处处都有皮肤被腐败的肌肉给挤得爆裂开来,黄绿色的恶臭尸液一滴滴从那些裂缝中滴下来,滴在它所穿的,早已看不清原来图案的污秽外袍上,也滴在尸体所持的,不久前还举杯向他敬酒的杯中。
也曾打过一些妖魔的景与维被此情此景骇得倒退数步,忽然想起他的“岳父”,赶忙转头一看,应该说不出所料?
那个瘦小的老儿展现的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具枯骨正冲着他呲牙咧嘴,而且,似乎——似乎是猴子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