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倾了一碗浓稠得不像是液体的酒液出来,普通要喝这陈酿时,总要掺了新酒才好喝,今天老板附送的新酒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仙官说了不用这个。”
肖如韵拿到酒后既没有一饮而尽也没有细细品尝,她捧酒在手,另一只手在发间抽出了一枚细巧的金簪,它只有双河县妇人常戴的簪子四分之一的宽度,簪头上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被这个年轻的仙官夹在手指之中,随后,她说:“我要到北门那里去。”
北门是整个双河县城最为荒凉的地方,从这个方向可以看到北面那些绵延不绝一望无际的青山,和肖如韵家乡的山峰不同,这些山上既没有名贵的茶园,也没有像样的果园,漫山遍野一钱不值的野树林里,只有一些较为和缓的山坡和溪流冲刷出来的谷地被人开垦,住着些在这地方都是穷苦不堪的村人,他们当中那些足够幸运和富裕的同伴都已经迁居到了平原上的村庄和县城里,撇下他们在贫困和绝望中煎熬,也就是说,他们既没有很多的出产到县城里换取货物,也没有足够的钱财在县城里享受。所以,北门有的只有本城的住户,间或一两间杂货铺和钱铺,别处繁荣热闹聚集着闲人的酒店、栈房是一个都不见的。
这使得肖如韵出北门的时候只跟了几个衙门里带出来的从人,田三虎就是其中之一,他本人跟女权是绝缘的,但是他深知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是多么无助,而肖家又是那样一棵值得攀爬的大树,因此他在肖如韵面前不像那些自持本地有势力的老户那么勉强,是打算拿出自己十分的本事来的,方才肖如韵索要的酒和碗,都是他亲自跑去取的,他甚至同时派出了一个徒弟,到北门外做了一些预备,那里有个菜园,是他老婆的嫁妆,如果仙官想要找个歇息的地方,他知道哪里能马上端出茶水。
肖如韵走出北门,她是步行出来的,没有乘轿也没有骑马,她的从人也都跟着步行,一走之下,个个骇然,他们这些男子竟需要用跑的才能跟上这个少女的脚步!
她甚至没有问路,就径直沿着一条弯曲的小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