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年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
“那你怎么也不自称奴才,竟然敢在朕面前自称我吗?”
盛九复又禀道:“说来不幸,这是我的另一处病了。”
“我患有口癖,只能自称我。自称别的就不会说话了,也望陛下理解。”
“放肆!竟敢在陛下面前胡说道...”
大太监阮贤当即拉下脸,露出怒容来,对盛九复呵斥道。
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狼队档头跟小六只把身子伏地更低了些,生怕被迁怒。
恨不能把头埋在地下的档头暗自抹了一把汗。
实在是被猪油蒙了心,他怎么就把这杀才带到皇帝面前了。
正在阮贤要叫侍卫把这不尊不敬之徒押下去的时候,座上皇帝抚掌笑了。
“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阮贤听见笑声,面色顿时一变,就像从没发过火一般,躬身笑着问皇帝:
“陛下,有什么乐处,也说给奴才高兴高兴。”
皇帝抚掌轻笑道:
“倒是个妙人,膝上有疾,口中也患病,所以见朕不跪,也不自称奴才。”
“要是朕为此发火,倒还是朕的不是了?”
盛九复笑道:“陛下宽宏大量,又怎么会因这种小事发火。”
皇帝隔着珠帘,兴致勃勃地问道:
“听说你还会医术,怎么不给自己治治?”
前脚刚说自己会医术,后脚皇帝就知道了。
有东厂、锦衣卫的机构在,这倒是也不足为奇。
盛九复慨然自叹:
“这到是我等惭愧,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医者不能自医。”
皇帝含笑说:“这简单,朕命人打断你的腿,不就自然治好了?”
盛九复自然接道:“行医最忌下猛药,过犹不及,一症未解,一症又起。”
“陛下的想法固然出奇制胜,但在医理上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