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
女孩鬓边的长发被编作两股盘在脑后,宛如橄榄枝编成的花环。罕见地,她穿着一身单调的传统服饰,白襦绯袴,面容却如同教堂穹顶上描绘的天使。
身后的男人没有挽留,看似无动于衷地坐在雕花椅上。蓄长的黑发束得一丝不苟,贴身裁的洋服穿得规规矩矩,鼻梁上架着的细框镜缀着两条眼镜链,看着斯文又禁欲。
然而紧扣的五指出卖了他,都快要把扶手捏穿了。
像是察觉到他隐忍的怒意,女孩终于转过了身,小跑两步,吃力地爬上他的膝盖。
往往第一时间抱她起来的男人别开了头,故意不理会她。
女孩没什么表情,熟练地揪起他的衣领,在他脸侧亲了亲。
撒娇一般甜软:“Dad.”
男人心尖一颤,总算把她搂进怀里,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要哄。
一边充当管家的山姥切长义又嫌又酸,眼神谴责为老不尊的同僚。
再铁石心肠的男人有了女儿,也会变成傻爸爸。那尊煞神也不会例外——付丧神花了好久,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这女儿还不是亲生的。
审神者无故失踪,按理说该予以重视。
所以联系不上下属的第三天,山姥切长义就抛下了初见成效的演练,申请了门禁就往回赶。
没想到是田中拦下了他。
冷硬的男人眼神晦涩,臂弯里抱了个两岁大的小孩,执意说是久候数寄。
起初山姥切长义是不信的。可随着女孩渐渐长开,眉眼间的确有了故人的影子。
不。准确来说,除了开朗了些,一举一动都像是和久候数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不是没问过到底怎么回事,但与过往有关的一切都被田中下了封口令,包括那个谜团重重的本丸。
提都不能提,一提准黑脸,活像是听见了杀身仇人的名字。
算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既然她记不起从前的事,就不必跟那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