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有人穿行于山林之中,袍袖翻飞,翩翩然如振翅之鹤。
晨光熹微,笼了薄雾还未褪尽的夜色于他如无物,半分不曾拖慢他的步伐。
就算是夜视能力弱如太刀,习惯了在深夜活动,便不觉有什么不妥。
鹤丸国永拢开窗前的青竹,终于跳进了这间与本丸存在时间相差无几的竹屋。
谁都知道它在,可在第二任审神者身陨之前,谁都不曾来过。
包括审神者,任何一位,都不曾踏入这片山林。
偏偏清修的屋主近年也习惯了付丧神们的意外造访,鹤丸国永此番偷袭,他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
乌墨色的发生出了白,垂落在地,与过长的佛珠纠缠在一起,像是神鸟翼上圣洁的羽。
“稀客啊。”数珠丸恒次转过身,那张美到脱离人性的脸正正好对上来客,可双目一直是阖上的。
“既然有稀客,那必然有熟客了?”鹤丸国永笑了笑,也不意外他这种说法,“龟甲贞宗?还是三日月宗近?”
本丸里的付丧神再没有比这两位问题更大的了。倒是遗失了本体的和泉守兼定,和三日月同样目睹了审神者的陨落,被认为是最可能暗堕的人,却在一段时间的失态后,迅速调整好了自己。
明明是和审神者关系最亲密的付丧神,这般反应,无论怎么想,都很可疑。
然而向来有话说话的付丧神,再没有人能撬开他的嘴。
数珠丸恒次摇了摇头,并未直言,可神色表明了熟客正是那二人无误:“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些。”
“我是第几个?不会是最后一个了吧?”鹤丸国永得到他的示意后找了把椅子骑上去,趴在椅背上问他,“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时候来才对吧?”
坐没坐相便坐没坐相了,反正客观现实的存在,闭上双眼的数珠丸恒次是真的看不见。
“我看到的不过是结果。”数珠丸恒次不为所动,“至于来时来,去时去,皆由人定。”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