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什么了。
是丹砂。
久候数寄挟了枝崭新的狼毫来，一手拿着它沾了沾红的晃眼睛的稠液，一手扶住了鹤丸国永的脸，不让他动。
她仔细看了看才下笔，在额心靠眉的正中央，小心翼翼地点下一瓣鲜红的花瓣。
画完之后她仍盯着他看，没什么表情，但盛了一天之中最后的光的眼睛，看起来极为生动。
似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她眼里滑过一丝笑意，嗓音轻快：“这样就很像鹤了。”
她拉起他一只手，将小罐子放在他掌心。
“所以，”她又收敛了表情，认真道：“不用受伤。”
鹤丸国永从她进门起就僵住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他像是无奈地笑了笑。
太犯规了吧……不善言辞就能这么解决问题吗……
语气却也认真了起来：“鹤丸国永，领命。”
夜，深了。
久候数寄趴在窗台，看着欲圆不圆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人倏忽而至，落在她肘边，披着一身月华。她仰头看去，还是第一次见这人换下出阵服，忍不住笑出来：“连这种时候都不换下来，其实披风才是你的本体吧。”
不请自来的付丧神跃下窗台，即使是在做夜闯女性寝室这种事，姿态都分外优雅。
“我的本体是什么，”小龙景光挑了挑眉，“您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他一把抽出付丧神们从不离身的刀，倒持刀柄，递到久候数寄面前。
久候数寄稀里糊涂地接过，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太刀沉甸甸的，有些坠手，刀锋映着月光，一泓如炼。
除了小龙景光，她只碰过打刀山姥切国广，即便是亲手锻出的刀，她也没有经过手。
所以她不会知道，刀的重量，到底意味着什么。
小龙景光垂眸看仍趴着的她，紫色的眼睛里划过不知名的温和情绪：“您知道接过付丧神的刀，是什么意思吗？”
久候数寄端详着眼前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