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紧实,鬓角却早早被风霜侵蚀。
船仍在行,他认真记住一张张经过的、或稚嫩或成熟的脸,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身上肩负的到底是什么。
有人认出了他,压抑住自己的激动向他行礼,他亦微笑颔首致意。
终于——时之政府的总帅到达了目的地,万众瞩目的中心。他身后是漫天特殊的花火,身前是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俯首,深深鞠了一躬。
待到起身时,彻夜不寐打好的腹稿已被尽数清空,千言万语只剩一句:“诸君,从今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人群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若这是一段磁带,一定有一段相当长的留白。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其他人,行了一个不算完整的礼,默念一句“请多指教”。她身旁的审神者向来活泼,扯着嗓子也跟着喊了一句:“总帅,今后也请您多多指教!”
像是坠入水面的石子,一圈圈涟漪迅速扩散开来,审神者们和付丧神们纷纷效仿,扬起了真心的笑容。
他们总算明白了这个夏日祭的意义——不是日复一日枯燥工作中的喘息,是感谢、是庆幸——身边熟悉的人也好、陌生的人也好,前路漫漫、艰难险阻,通通陪你迈过去。
你的终点不止是你的终点,别人的使命中亦有你的使命。
久候数寄轻笑。好像稍微有点能明白了,审神者这个工作为什么始终有那么多人,赴汤蹈火,甘之如饴。
和粟田口的短刀们赛着在天上找审神者名字的今剑,呆呆地看了她许久。
他突然明白过来,天上的花火存在的意义,并非是看见名字刹那的惊喜,而是让他们说出他们一直忘了说的话——
“主公大人……”
“大将。”却是一直沉默着的药研藤四郎抢先一步。
男孩模样的付丧神声音沉稳有力:“一直以来,感激不尽。”
审神者轻声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