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地上的酒壶碰杯,狂饮一口,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着卦桌上的牌位,忽得哈哈大笑起来。
“真可怜呐阿木,咱们被人耍得团团转呐,哈哈哈哈……”
良久,他笑出了眼泪,笑声也戛然而止。
“对不起了兄弟,我所知所想,只能到此。如要帮你报仇,最后还得去魏忠贤那里,问个清楚明白。”
“走了。”
马凡起身,将半壶酒洒于香案,捻起一沓黄表纸,就着香头点燃,扔到香案。
“砰”,微火遇酒即燃,将祭奠所用一应事物,焚了个干干净净!马凡望着火光越退越远,一路退至道观门外,耳听得道士们救火的呼喊,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他的挚友,不属于沙漠,更不属于这里。他要带着挚友被焚尽的尸体和焚尽的灵魂,将此痛苦百倍奉还于敌!
……
沧州西南五十里,阜城。
天昏地暗,乌云密布,朔风紧急,似乎一场暴雪前兆。
南关客栈,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面戒严。
魏廷上楼轻轻推开房门,身后小厮将饭菜端进去,置于饭桌,恭立一旁。
魏忠贤从床上爬起身,将宽大的衣袖颠至手肘,露出一对宛如孩童般白净双臂,咳嗽着清了清嗓子,将一口痰吐进身旁侍童端着的痰盂里。
“昨儿个,都是些什么人呐?”魏忠贤边洗手边问。
魏廷上前,垂首道:“回义父,是……锦衣卫。”
“锦衣卫。”魏忠贤细声念叨着,将水渍弹向侍童。侍童不敢躲闪,眼睛忽闪忽闪,逗得魏忠贤桀桀怪笑,末了抹了一把侍童的脸蛋,转过身一瞬,笑容消失,快步走向饭桌,矫健的步伐完全看不出他已近花甲之年。
“这是铁虎头?”魏忠贤问。
魏廷快步上前,回道:“是,义父。”
“用何食材?”
“猛虎前腿夹心肉、鸡蛋、莲藕、菜心、老姜等揉作而成。”
“尝尝。”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