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大雪,大楚普陀山,凌云寺的院内,李牧野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缓缓地从地里爬起,身上滴下的热血,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刺眼。不远处的墙根下,一个和尚模样的人躺在乱石堆里,口吐鲜血,不知生死。李牧野蹒跚着走到那人面前,又缓缓坐下,“你说过,让我来报仇的!”,他从那人胸口,拔出了那把跟随他多年的暗月,只见那人艰难着举起手,向他竖起了拇指,又重重落下,无了呼吸,只在嘴角留下了一个解脱的微笑。
李牧野转过脸,赤瞳并未散去,却见两行泪流下,混合着热血,留在了雪地里。“爹,娘,看到了吗?”随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景宣三年,樊城,皇家避暑山庄
夏日无风,蝉鸣阵阵,偌大的避暑山庄外,有来自宫廷的禁卫军和虎贲军驻扎,银白色和暗青色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相互交映,只为告知周遭百姓:生人勿进。
山庄后院里,一帮丫鬟,嬷嬷还有宫里来的太监在前后忙碌着,主厅房的门口站着两个挎刀侍卫,厅房里,一位目测不到三十的威武汉子在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停在门口,看着后院,还有一位二十出头的贵公子端着茶壶,干脆就靠在门沿上,一动不动的看向后院。
“行了,你就安生一点吧,行军冲阵没见你怕过,这会紧张的像个等出榜的秀才。”一位端坐在正位的妇人,看着来回踱步的汉子,笑骂道。
“你也是,这么担心,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当爹了,你怎么不去后院厢房门外守着?”妇人转头也把靠在门口的贵公子调侃了一遍。
这两位不淡定的主,是对亲兄弟,大哥是大梁朝赫赫有名的摄政王李景邦,二弟是大梁朝梁帝李景邺,敢这么说他们的,自然是二位的母亲,大梁的巾帼,长宁太后。
“母后,大哥也是第一次当爹,这也是咱老李家第三代了啊,大哥行兵布阵有的是经验,这当爹完全是白手起家啊,能不紧张吗,况且,大嫂的身子骨一直不好,您也是知道的,朕估计大哥也是在紧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