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起!”
海常在腹诽,觉得“见外”,即使不拦着我行礼,好歹也起身扶我一把啊?
年氏这人,真是认识得越久,越觉得可恶!
海常在面含微笑,“礼不可废,如今册了位份,高低有别,自然一切都应该按照宫规来。”——年氏自己不守宫规,不向主位请安,她可得守好了礼数,省得跟年氏一样处处树敌。
年贵人笑容中带着几分满意之色,这海氏虽然也被选为嫔妃,但她明白高低有别就好。
“快坐吧。”年贵人笑着指了指旁边的绣墩。
海常在暗啐,去给宁嫔娘娘请安,起码还能赐张椅子坐,到了年氏屋里竟只有绣墩可坐了。海常在瞥见里头搁着几张南官帽椅,心下极是不快。
年贵人羞涩一笑,道:“打今儿起,新人便可以侍寝了,敬事房那里你可打点过了?”
海常在低下头,小声道:“已叫人送了二十两银子去。”
年贵人心下一安,数目果然比她的少,年贵人点头:“二十两应该是足够的。”
海常在心道,她是不想太张扬,才塞了二十两银子,无功无过而已,哪里就足够了?
二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和和气气聊了一会儿,海常在便告辞了。
敬事房。
一把年纪的总管太监陈福掂了掂那枚金锞子,“可惜了……”
可惜清澜殿主位娘娘已经传了话,说年贵人染病,吩咐将绿头牌撤下。若只是宁嫔的吩咐便罢了,宁嫔派来的首领太监还说,他们娘娘已经禀了贤妃娘娘知晓。
也就是说,宁嫔的意思,贤妃默许了。
贤妃娘娘都默许了事儿,陈福岂敢不许?便毫不犹豫收了金锞子,也毫不犹豫摘下了那枚才刚刚制好的“贵人年氏”的绿头牌。
“年纪轻轻不懂事,吃些苦头便懂了。”陈福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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