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动间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由红纱帐幔环绕的凤塌上,赵姬半撑着身子,装作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
当赢政越走越近,赵姬倦意十足的道:“政儿,这么晚了,你过来可是有事要同母后说?
下方,赢政停步脚步。
他先是抬眼看了看位于红纱帐幔后仅显现一个轮廓的母后,随后行礼请安,自责道:“赢政不知母后已睡,惊扰了母后,望母后莫怪。”
“赢政…”赵姬独自念叨着这两个字,心低百味陈杂。
昔年,在赵国邯郸,长平之战后,作为质子的秦异人害怕被赵国清算,直接抛弃他们母女俩而去,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她唯一的心灵寄托便是赢政。
可是,等赢政继承王位年至十五岁过后,赢政曾经一口一句的阿母再也听不到了,连自称也从政儿变成了赢政。
最近几年,两人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哪怕平常赢政过来请安问候,她也难以从赢政脸上看到多少发自内心的笑容。
当年那视她为生命全部的政儿在接触到权力后已然戴上面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下方,赢政脸色平淡,双眸波澜不惊,令人无法从神态上表现来推断心中所想。
等了片刻,见母后未说话,赢政开口道:“听闻母后下午宣画圣漓先生入宫作画赋诗,赢政心生好奇,想观摩画圣所作之画,故而前来打扰母后。”
此话令赵姬有些尴尬,因为江漓根本就没画完,怎么看?
驱散眼里的尴尬神色,赵姬打着哈欠道:“漓先生下午作画时身体不适,画只作了一半,我让他先回去了,等身体好了再来,你若想看,自己去拿,就在右殿水池前的画架上。”
赢政微微惊讶,看画仅是借口,他是想从母后口中了解画圣是怎样一人,世间有传言,离先生满腹经纶、志存高远,有安邦治国之才。
其西行入秦时曾写过一首诗君子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