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秦氏和妹妹邬湘谈话的同时,邬建回到内院去见妻子潘静。
潘氏年轻时曾是梁州有名的大家闺秀,嫁给邬建后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平时里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疼爱小姑,宽待下人,赢得邬家上下的交口称赞,就连公公邬苏台也对她颇为看重,一向没有主见的婆婆秦氏更是视她为家里的主心骨,大事小事都要她来拿主意。
如今潘氏年近三十,容色虽已不似年轻时水灵娇艳,但她举止端庄,性格温婉,近两年愈发有沉静柔和之美,此时正陪着十岁的独子邬潜练习写字。见丈夫走进屋来,有些诧异,遂吩咐侍女带着孩子出去玩了。
潘氏起身倒了一盏茶水递给邬建,柔声道:“相公今天为何回房这么早?往日这会儿,都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邬建接过茶水饮了一口,将茶盏放在面前的如意圆桌上,想起往日陪妻儿时间甚少,心中不禁有些歉疚。“自从升任这梁州刺史,平日里多忙于公务,还望夫人不要怪罪,以后我一定多抽些时间陪你和潜儿。”
少年夫妻,潘氏如何不了解丈夫的为人?邬建为人正派,历来洁身自好,从不像其他官宦子弟一样倚仗家中权势,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斗鸡走狗便是留连勾栏瓦舍,除去府衙公干,一日里倒有大半日都待在书房,有这么勤勉上进的丈夫,当年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姐妹们,不知有多羡慕呢。
“夫君仁途顺遂,又正是上进之时,千万不要因我分心,潜儿,自有先生教导,我也会好生教他的。”
邬建心下感动,“得妻如此,真乃邬建此生幸事。”他起身扶妻子坐下,“湘儿的婚事,日子定下来了。”
潘氏闻言面露喜色,“那可要恭喜妹妹了,不知是哪一日?”
“六月二十二。”邬建道。
“如此仓促,大小事务可来得及准备?”潘氏微微皱起眉头,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日子。
“建南王与父亲商定的日期,来不及也得来得及。父亲已经发话,湘儿的婚事,交由你我夫妻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