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记得,那个时候先帝尚未驾崩,宋巍还不是帝师,宋老太太也还健健康康的,宋家如今的不幸,统统都没有发生。
徐嘉作为重生者,她知道这一世的轨迹和前世肯定会有所偏差,可宋家这条线,偏差得太厉害了,眼下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像是把往后几十年的荣华富贵都提前,空前鼎盛,然后一朝衰败。
当时听到宋府下人前来报丧的时候,徐嘉脸色就变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宋家就算要衰败,也还有几十年的长路要走,总得有个过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高高捧起,重重摔下。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徐嘉突然想起,上辈子宋姣出嫁那日宋家门外来了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新娘子出门的时候,疯癫和尚问她讨要一枚沾血和泪水的铜钱。
那和尚还说了一句话,具体是什么,徐嘉隔得太远没听清,但大概意思,那是宋姣的救命钱。
大喜的日子哪能在铜钱上见血见泪,宋家小厮们十分生气,上前要把人轰走,却被宋姣拦住,她问梁骏要了一枚铜板,先是哭,等泪水沾上去,再咬破手指将铜板一面染了血,那疯癫和尚接过,说她有福,往后见血必化吉。
宋姣诚挚地道了谢,这一茬便轻飘飘揭过,极少有人放在心上。
徐嘉想,可能那个时候宋姣都未必当真,然而结合这一世来看,那枚铜板确确实实救了宋姣,因为她没有早产,更没有难产,顺利为梁家添了丁。
温婉发现徐嘉一直在走神,哪怕是随着她进了青藤居东次间,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
温婉屏退下人,亲自给她倒茶,“嘉姐儿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说?”
徐嘉回过神,抬头看向温婉,她不敢把自己上辈子的所见所闻说出来,只委婉道:“我姥姥家那边有个说法,说重孝在身压运三年,我看们家老太太生前挺信这些东西的,为了后人着想,要不,们去看看吧,就上次咱们去的法华寺,虚云大师是得道高人,可能会有什么化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