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给他撑伞有些不像样,跟着阿贵走进书斋,路过讲堂外面的时候,她好奇地透过窗棂往里瞟了一眼,目光却被一抹白影吸引过去。
男子一身冷白广袖交领长袍,袖口隐隐能看到正反相勾的小云纹,他坐姿端正,背影挺直,乌发垂于肩后,像是谁不小心在雪地上泼了墨,两种极端的颜色,衬得他的侧颜多了几分仙气,让人由衷觉得赏心悦目。
徐嘉站着没动,她在考虑自己如果直接开口讨要,能从他手中拿到那只玉镯的可能性。
里面的人似有所感,偏头看来,湛黑的视线撞上她过分明显的目光。
徐嘉刹那回神,明明今日份的小心机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觉得心虚了,急急挪回眼,佯装镇定地跟着阿贵去往偏厅。
收了油纸伞进去后,徐嘉小声问他,“云六郎怎么会在进宝少爷的学堂里?”
除了云六郎和进宝,似乎还有别人,只不过方才徐嘉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抹惹眼的白影夺去,以至于自动忽略了其他几位。
阿贵道:“云六郎身边那两位医毒公子见了我们家少爷这症状,说有的治,只不过需要观察一段时日,正巧今日没事,他们就来听课了。”
“原来如此。”徐嘉寻了个位置坐下。
阿贵问她,“夫人要不要喝茶?我去烧水。”
“不必了。”正事要紧,徐嘉直入主题,“找我,是不是为了那块血玉佩?”
“正是。”阿贵解释道:“其实您来参加满月宴那日,宋夫人让您看的血玉佩是我交上去的,我的本意是为了物归原主,却不想让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
“大概十年前,我从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身上扒了一块玉佩,打算拿去当掉换钱给我娘治病。”阿贵没看她,垂着眼皮径自往下说,“后来被路过的宋大人发现,他逼着我把玉佩还给原主,等我回去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家人带走了。”
他这么一说,徐嘉脑子里慢慢就浮现了当年自己在大街上丢失血玉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