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取银,拜过之后又奉上香烛,也只取碎银两粒,是后来景王移驾,才将祭拜的银两全都带走了。”
陈长生听后顿了一下,回想起那位执拗的县令,生时为县令泽福百姓,死后亦为百姓留福。
对天下百姓都好,唯独对自己随意处理。
何其蠢也。
陈长生道:“他那一生,一门心思都落在了如何做官上,也为后世之官树下了风骨,而不是像当时景灭一般,七成官员出逃,舍弃家国。”
平安不再做声,这般看来,陈叔叔应当与刘县令尤为相熟,再提便不好了。
但不可否认的。
陈叔叔说的没错。
刘县令的确为后世之官员树下了风骨,不管是翰林院的夫子还是太祖与官家,都时常提起刘县令一事。
而他们在上任之前,夫子也会特别给他们上一课,讲的便是那段史实。
前人为他们种下了树,才得如今后辈庇荫。
万不可忘也。
平安说道:“说起来,初入官场的时候,平安便想着往后要像刘县令一般做个为百姓着想的官员。”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旁人,陈某自然觉得他志向远大,但若是你,陈某觉得,你还是别像他这样的好,为人时亦要想着为己,像他那般,是差一点便要成为圣人的存在,做个凡人,远要比圣人好太多了。”
平安听到这一番话愣了一下,他自然听的出来,陈叔叔这是不希望自己往后过的不好。
他张了张口,却想说些什么,话语卡在嗓子里,却又没说出来。
他忽然间不想坦白了。
其实说来,他这个京兆尹,也过的挺惨的。
陈长生看向他,说道:“也不一定要听陈某的,平安也不是小孩了,做什么事,随本心就好。”
平安回过神来,回以一抹笑意,他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叔叔的话。
墨渊在一旁听着,却是摇头一叹。
这位京兆尹,头顶上可没见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