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喝了一会儿茶,背着手起身,询问卫易道:“我可以看看你们的房间吗?”
卫易笑道:“当然可以,有些简陋,大将军莫要笑话才是。”
卫青白了一眼卫易,道:“我从不势利眼,我也是苦过来的。”
“当初我只是平阳公主府的一名骑奴,我三姐是浣衣女,我四姐是歌姬,我们都是最底层的人。”
“但现在呢?我封了大司马,我四姐是大汉皇后!”
卫青继续教育道:“我们不该带有色目光去瞧别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旁的事不胜枚举,人要自信,要自强不息,别人才能尊重你。”
卫易吐了吐舌头,总觉得卫青喜欢说教。
实际他不知道,卫青也只是对卫易才会说教,甚至倾囊相授,没有任何保留的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
换做任何一个人,你看卫青喜欢浪费口舌么?就说霍去病,卫青都懒得教他这些,当然,霍去病也不需要他教,因为天子在教霍去病。
卫青背着手来到卫易母亲的房间,房间不大,很简陋,却干净整洁,一丝不苟。
一张床榻,床榻上的被褥已经洗的泛白,还有一个梳妆台,以及一些廉价的首饰,只有这么多东西。
卫青看的心情有些沉重。
“只有这些东西吗?”
卫易点头:“只有这些东西。”
卫青有些恍惚,如果真是三姐,她为什么宁愿苦了卫易这孩子,苦了自己,都不去长安找我们?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三姐隐姓埋名的在这里度过了十几载春秋!
卫青实在太难理解卫平君这么做的目的了。
卫青抚摸着梳妆台上的木桌,眼神骤然眯了起来,木桌上是一副未刻完的画,面庞只露出了一半,但却隐约看出了轮廓。
“是我母亲刻的,刻着她自己。”卫易微笑道。
卫青似乎想起什么,瞳孔微微明亮了起来,虽然不能让四姐出宫,但可以将四姐的画卷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