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脸色略显苍白,听了余大姑娘的话,嘴唇蠕动,想说什么,但没说,她径直走到老太太病床前,摸了摸老太太的手,又看了看架子上打的点滴,问我:“打几个了?”
我跟余宁说了,她似乎放心了,这才回头看着余大,说:“大姐来了?”
余大姑娘说:“我不来,妈都快出大事了——”
余宁淡淡笑笑,去整理床铺,给老太太掖了掖被角。
余大姑娘说:“妈上次腿摔坏了,这次又昏迷不醒,这雇个保姆也不顶事——”
余宁说:“这次还多亏了小小——”
余大说:“小宁啊,不是我说你,雇了保姆,也不能把老妈全交给保姆,你们去躲清静啊——”
余宁一直忍耐着,没有说话,不想在老母亲的病床前跟大姐争执吧。
余幡一直冷眼看着余大,突然就发话了。“大姐你啥意思?有话直说,别扔这些三七嘎啦话!小宁下午有个重要的手术,预约多长时间了,就因为咱妈住院的事,她把手术都推了,给妈找了单间病房,还找了心脑血管最好的医生。
人家病人家属不愿意了,临时换手术主刀的,搁你你愿意啊?人家要告医院,小宁才不得已去给病人手术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一下手术台,忙三叠四地就奔这边来了,却没得好,得你一顿扒扯——”
余幡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余宁。
我这才发现她的嘴唇干裂,脸色憔悴,很是疲惫。
余宁接过他递过去的矿泉水,坐在对面的床上,感激地瞥了眼余幡。
看来余幡和余宁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明显感情比和余大好,估计是他们兄妹俩年纪相差不大的缘故。
余大不高兴地冲余幡说:“老弟你干啥呀,妈在你家病了,还不行我说两句?我总得知道妈咋病的吧?这都雇保姆了,妈咋又出事了?”
我去,余大又把战火拉到我这个做保姆的身上了。
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