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伸出之手的食指。
一滴鲜血像一滴疾雨,飞入鼎中。
然后刀子回转,再一刀,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又一滴血落入鼎中,两血不相融,在鼎中继续打转,发出了一些刺啦刺啦的炸裂声。
鼎中突然炸开,血肉横飞,强光刺眼。
几息之后,鼎中的漩涡逐渐静止,只听见一只猴子长啸一声,定睛一看是那只最为瘦弱的南猴,它立在鼎中央,双手举起那把金刀,伏王的那滴血正停在了刀尖上。
其余三猴早已身首异处,浴血鼎中,一片狼藉,十分骇人。
南方之猴将刀尖血舔入口中,定定看了伏王一眼,眼神依旧忧郁而深邃。
忽地。
也不知它是如何做到,它飞快地斩下了自己的头颅,再双膝跪地,双手捧上。
这最后一只白猴,竟是如此自戕而死。
它的头颅正对着伏王,伤口处没有一滴血,它的毛发依然洁白,手捧中的头颅脸似红心,双眼圆睁,只有额头处那个“南”字愈发鲜艳。
“往南去。”
伏王李仮欣然大笑,全然不顾周围还惊魂未定的小子们,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更衣,开门,开窗,开席,让本王先好好喝他个几壶。”
他又卧回了大殿的王座上,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没过会腾地坐起,大殿内回荡着他那高亢又喜悦的声音。
“陆然,你果然就是‘有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