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一言不发的回过头,重新目光入下方的太平镇。
只是总也看不够的太平镇,忽然吸引不住他的目光了。
我行?
我怎么不知道我行?
我还欠着那么多座坟,我怎么就行了?
“北伐。”
他在心头底底的念诵着这两个字,思绪在夜空中随风飘荡。
一念间,跨越数百里,重回锦天府!
……
“楚爷。”
“楚爷。“
“楚爷。”
张楚睁开双眼,急切的左右扫视。
没有人。
也没有鬼。
急切的目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再次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睁开双眼,将胸膛上的柔荑轻轻拿开,轻手轻脚的起身,就着一身月白色的里衣走出卧房。
他漫步穿过长廊,转进客厅。
油灯亮起。
照亮了堂上那一方落满尘埃的长条形木匣。
张楚双手将木匣取下来,轻轻打开。
惊云静静躺在匣中,鲨鱼皮刀鞘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下,越发的深邃、沉静。
他凝视惊云。
惊云似乎也在凝视他。
他隐约间听到了一个声音,不知是在他耳边,还是在他心间,轻轻的发问:你准备好了吗?
张楚不答。
也答不出。
沉默良久,他最终还是伸出手,稳稳的拿起惊云。
……
清晨。
早起散步的知秋,还未走到客厅,远远的就望见自家男人坐在堂上,手持一方云巾动作缓慢的拭刀,脚步顿时一滞。
他好像,有一年多没碰过那把刀了吧?
张楚察觉到有人站在客厅外没动弹,一抬眼,就看到怔在门外的知秋。
他拿着云巾的手顿时一僵,随即就若无其事的还刀入鞘,将惊云重新送回匣中封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