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她朝着屋子里打量起来。
在炕头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油漆都已经斑驳,两个角上挂着一根扁平带子的箱子。
这个箱子,是作为赤脚医生的田兰芳,用来在装药物的。
打开箱子,看到盒子盖子上缝上了一层布袋,布袋里装满了裁的四四方方的白纸。
田兰芳做事情向来一丝不苟,板板正正;这些白纸片,是用来给村民装药物的。
那时候村民有个头疼脑热,扛不住了过来开药片,她都会根据病情轻重,安剂量次数分发药品。
为了这事,她没有少挨唐有德的骂。
他骂她就是个木脑壳,不开窍!
就算是不能多开药,也不至于卡着次数开!村里这些村民都是穷的拿不起药的,来拿药几乎都是赊欠,一年到头家里老小用药,到了年末才能结账,相当于欠一年的钱!
自从田兰芳嫁给唐有德,她就开始在村里做赤脚医生,非但没有存下一分钱,反而倒贴了不少。
为啥?
村民买药不给现钱,她到镇子上拿药,那必须给现钱的。
一来二去,唐有德不干了。
他说田兰芳就是个窝囊无能的,非但生不出儿子来,更是个穷贱命!
他不让她再干这个活了,年前田兰芳偷偷帮村里人看病,被唐有德发现了,揪着她头发就是一顿打。
脑海里浮现出这些来,她无奈摇摇头,起身把手里的药片放到饭碗里,用小铁勺仔细碾碎了,这才把白色粉末用白纸片装了起来。
“二婶子,孩子他娘……”
门外响起了李康宁忐忑的询问声,她急忙应一声。
“没有什么事情,放心!”
田兰芳过来把门打开,一脸焦急的李康宁同儿子李天顺, 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孩他娘!”
“娘!”
李康宁和儿子各攥着赖丽花的手,连声呼喊着。
“七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