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一笑:“圣上把魏藻德弄去礼部,名义上是升官,实际上是将他调开吏部,以方便圣裁独行!”
蒋德璟倏然而动!
“那,那把咱从工部换到兵部,把李建泰放到工部……也是?”
“当然,天子似乎变了啊。”范景文感慨,“说实话,他打死人,我倒不以为怪,圣上的脾气么,你我都知道。可这番调动……”
“你想,虽然魏藻德是首辅,但没了吏部,他的势力大受影响。咱呢?外面都叫我不二尚书,这是谬赞,可是不受馈,不受贿嘱,咱也是问心无愧,有我在吏部,宵小之徒只怕要头痛了。”
“而中葆老弟你,向来纯良耿直,比李建泰那个滑头更适合兵部,这样加上户部的方岳贡,咱们算是三对三,人、钱、兵都在咱们手上管着,就算魏藻德和陈演余党想要翻天,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眼下咱们也别什么祖宗规矩了,事急从权!先救了大明再说吧!当日于少保也是如此行事的,你看今日之危,可远胜瓦剌入寇。李闯的军队近在咫尺,而后金则多次进犯宣大,兵锋之盛,远超黑鞑等部……”
范景文说到此处,忽然沉默起来。
蒋德璟也不言语,他知道对面之人,向来智谋深沉,既然有些话,他都要斟酌,那自己不管是问还是催都没用了。
片刻后,范景文叹息:“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不妨实说,倘若李闯得势,倒霉的不过是富户和朝廷命官,但对于天下百姓未尝不是好事……”
“大人!”蒋德璟急了,这话可是太无君无父了,以至于他吓得直呼大人。
虽然书房里只有他们,可谁敢保证隔墙无耳?
王承恩这个东厂大档头可从来不是善茬啊!
范景文却是笑笑:“国事已经糜烂至此,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把话说开了,才好做决策。眼下大明之祸患在外而不在内,李闯得势不过是亡国,而后金入关,那就是亡天下了。”
“请教思仁兄,二者何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