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清晨依然有些料峭,几乎在殡仪馆忙了一天一夜,迎来送往了许多人,陈芸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她在医院里打点滴,孙教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陈芸醒过来之后,憔悴得像老了十岁。
一个气度不凡的那人稳步走进病房,陈芸叫了声“大哥”,那人微微颔首,示意孙教授出去,他有话要对陈芸说。
孙教授叮嘱了妻子两句,便走出了病房。陈家大哥坐在病床旁边,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材料来。
“静安区的老别墅,爸爸留给你了;北京四合院祖宅,爸爸也留给你了。你确认一下。确认完了之后,我们就跟律师面谈吧!把手续都给办妥了。”
陈芸翻着一张张房产,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或许是嗓子哭哑了,她说不出话来。
陈家大哥犹豫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摸了摸陈芸的额头:“唉,你这个傻丫头,从小傻到大!爸爸最疼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就算你再任性,怎么能连这点都不知道?你在港城吃的那些苦,他都看在眼里,暗地里帮了你几把。可你倒好,一出走就是二十几年,再次回来的时候,连‘爸爸’都没得叫了。”
陈芸悔恨交加,更加泣不成声。
“爸爸临走之前说,你从小笨头笨脑,把公司给你,你也不会打理。但是他又担心你,担心你以后过得不好,所以把几栋值钱的房子都给你了,这样他就不担心你下半生了。”陈家大哥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当然,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分配遗产的时候,自然免不了一番苦斗。你分到了这两处宅子,引得不少人眼馋。不过,我是站在爸爸这一边的。你身为陈家唯一的女儿,又吃了那么多苦,给你这两处房子,没有任何问题。”
“谢谢你,大哥。”
陈家大哥笑得很温暖:“叫了这声大哥,就回到陈家吧!咱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嗯……”陈芸咬紧嘴唇,拼命点头。
“下次回上海,把瑞阳、骄阳带过来认认亲,咱们都是一家人,这还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