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谢起了恩!真是自轻自贱!”
和那位小姐挽着手的一位小姐就接道:“好好地,你做甚拿自己与她作比,没来地跌了身份!”
伴着那两位小姐的谈论,走在前头的小姐们纷纷回头看向容遥,仿佛唯恐她不知道,被议论的人是她。
容遥的脊背挺得很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小姐们见她如此,有些失望,同时心底对她的鄙夷更深了。
她们想,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人啊……
偏偏,这么不堪的人,容貌却生得那么好,惹得湖州城里的公子们都丢了魂魄。
容遥面上不显,心里其实清楚那些小姐对她的看法。
虚长了这么些年,她还是看不懂人心,但她这些年经常有意陪着孙太太看戏,通过琢磨戏台上伶人的表情动作,她逐渐地能大致估摸出身边人的情绪。
然后,作出适当的回应。
无非就是,人喜她喜,人悲她悲。
可到底是装的,情况复杂些,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譬如,眼下的情景。
她们宣扬知恩图报,可是,当她承了孙太太的恩并当众谢恩后,她们又嘲讽她没有自尊。
所以,她应该怎么做呢?
她和她们不同,她没有一个会为她定制十二幅湘裙、而且不需要她在人前展示的母亲。
她不能拒绝孙太太所给予她的一切,不能不对孙太太感恩戴德。
否则,她们肯定又会贬斥她“忘恩负义”。
容遥想到这里的时候,黄小姐突然冒了出来,不情不愿地挽着她的手,说“我带你去看我爹爹种的竹林”。
容遥就知道,接下来她又要应对一个复杂的情况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黄小姐也长大了,长大后的黄小姐依旧和幼时一样,很看不上她。
可自去年以来,孙太太每次带她出门赴宴,黄小姐都会寻到她并以“说说话”、“赏花”等名义把她带到某个僻静处。
然后,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