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夏来,进入六月后,天气日渐地炎热起来。
对穷人来说,夏日意味着用冬被去当铺换回几个铜钱,拆开棉袄改单衣,蚊虫和酸汗……
对富贵人家来说,夏天则是起出窖藏的冰块、换着花样的消暑汤、轻罗小扇扑流萤……
堵心碍眼的宝镜走了,骑射也逐渐上道,身心舒畅的容钰仔细想了想佑宁二年夏天的大事。
倒也有那么两件……
第一件,是容滢的医馆开业。
六月初六,医馆开业那日,容钰叫上邵南烟,带着宝珠、果儿,兴致勃勃地去了东外城。
邵南烟的兴致并不高,用她的话说,“医馆有什么可看的!”
一行人到杏林春时,店门口已排起了长队,小厮守在入口处,有人离店,才放等数的人入店。
长队前行缓慢。
邵南烟愈发难以理解:“京里闲人真多!从前为了几块点心在归云楼排队,这回开了家医馆,竟也挤来排队!”
又劝容钰:“咱们都身康体健,何必排许久的队进去看一眼?”
容钰笑道:“我可不只是进去看一眼……”
“我是来买东西的!”
邵南烟便问容钰要买什么药材,容钰神秘地回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几人在明晃晃的日头底下足足晒了一个时辰,终于得以入店。
踏入店内,穿堂风吹过置于屋角的冰块,送来习习凉风,凉风吹散了暑气,也吹散了人们在漫长的等待中生出的不耐、燥热。
大家静心打量起这家医馆。
天底下的医馆往往相似:沉闷的色调与气氛,高高的、分成许多小格的药材柜,不苟言笑的医者,愁眉苦脸的病患……
可杏林春,全然不是这样!
此处有前厅后楼、中间以天井贯连。
前厅里摆着用珍贵的红木打造的药材柜,柜外雕着一味味药材,典雅大气;
除这红木药材柜外,前厅的墙边还摆着几个以铜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