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公主亡妻没熬过去,撒手离世之际,闺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随之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纵他未曾与谁提及半句,心底亦深知,那时之后的闺女,已与往前大不相同。
眼中多了坚毅,行事多了沉稳,不再轻易地哭,却也未再轻易地笑,连连诸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公主亡妻的离世,忽让闺女在一夜之间长大,学会了独立自强,学会了关心他这个父亲,学会了护着她唯一的弟弟,学会了容忍他母亲的偏见,学会了走进他父亲的双眼,更学会了收拢人心在静国公府占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闺女好不好,他从未想过,他只是感到心疼。
“是为父不好,为父没用,方让你阿姐心里杠着许多,说,说不出,做,又岂是那般容易?”夜大爷满面自责,泪滴在夜旭发中:“旭哥儿,你要答应为父,不管将来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阿姐,好好护着你阿姐,知道么?”
夜旭抬眼,看到父亲满眼的泪光,还有不断滴落的泪水,他不是很明白他父亲到底何意,不过父亲所言,他听得明白,点着脑袋应承:
“知道了,父亲莫哭,阿姐醒了,看到父亲这般模样,阿姐会伤心的。”
夜大爷轻嗯声,将夜旭的小脑袋轻轻按在胸前,不再让儿子看到他落泪的模样。
阿苍守在外室,阿茫全子守在帘外廊下,三人俱听得眼眶湿濡。
永籍带着莫息出了仁国公府,洛和休在后面善后,将一个个昏睡过去的护院拖到廊下靠坐着,怎么也不能让这些无辜护院无遮无挡地坐一夜,夜深露重,齐得了风寒,那可不好。
一路上,永籍担心地看着个头不及他高,智谋心事却皆比他重的主子大少爷。
今晚夜出仁国公府,夜入静国公府,世子爷早下了令,不让大少爷这般做,大少爷一意孤行,也不知明儿世子爷晓得,大少爷会面对怎样的严惩。
“快点跟上!”莫息骑着马儿快永籍半个马身,说着挥鞭驱马,瞬时又快了半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