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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这句话周蓁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话。
等叫到沈清时,两人一齐进了医生诊室。她像一具被掏空的娃娃,只会微笑,女医生连问了几遍,她都没有听到一样。周蓁不敢打扰她突如其来却又时常持续很久的灵魂出窍,认真地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女医生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屏幕上的光射到镜片上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剑。她嘴角一弯,舒心的样子,“原来刚流过产啊,怪不得精神状态都有问题,我建议你再挂个精神科的号,”转过头对着周蓁说,“呐,这是她皮肤科的单子,你当朋友的不知道让她先在家歇着吗,现在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流产以后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吧。”
周蓁猛的起身,却被沈清拉住。
没有变过的笑容,“谢谢您的建议。”接过单子,牵着周蓁走出去。
周蓁觉得气闷,医生是能看到病人在同一家医院的病历的,但这傻逼女人不能这样过分吧。
沈清轻轻地撕掉就诊单子,白雪片似的飘进垃圾桶里。
“我们回去吧。”
摸了摸胸前那粒红点,不动声色地微笑。
第二节
那天回去以后,沈清回了导师秦嘉月的邮件,开始准备出国的事。
周蓁尊重她的决定,只是愈加担心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是否能支撑她走那么远。沈清反安慰她不必多虑,离她出国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又长,又短。
就是这几个月,她反反复复地做着梦。长夜梦多,一夜一夜的没有逃过。也还是一次都没有梦见他。
她终于怪起他来,到她梦里看看的机会都不给,像个绝情的鬼,教得孩子也学他。可她也不是多情的人,她把多情的许多因子有意地藏进大脑皮层最底处,无声无息地像个乐观向上的人。
她鲜少出门,整日整夜地待在校园里,要做下一个闻一多先生的样子。等周蓁实习回来,就同她说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