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也听得两眼放光,忍不住点头称赞:“果然是佳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吾儿心忧社稷江山之念果然豪迈,当真是意气风发,拳拳深情,妙极,妙极,此诗好气魄,只是......”
严嵩略一迟疑:“诗是好诗,然而,有暮气消沉之嫌,立意未免......”
此诗虽好,但终究有些消沉,针砭朝局时弊也很明显,身为大才子,严嵩岂能看不出?因此当嘉靖帝刚露出忧虑之色,严嵩便果断祭出迟疑之色,表现出细思极恐,抢在嘉靖帝前面表达自己的隐忧,同时又洗清自己的嫌疑,可谓一举两得,‘不玩火,不烧身’技术精纯无比。
严嵩心思缜密,年年打雁,岂能今日被雁啄眼?
嘉靖帝摆摆手,摇头笑道:“严阁老迂腐了,朕乃圣君,臣乃忠臣,当前朝局之势你我都心知肚明,南倭北鞑,百姓苦难,都是当今难题,何必藏着掖着?此诗确有针砭时弊之意,但作者用心良苦,为朕祈求上天‘不拘一格降人才’忠心着实可嘉,我大明有此等忠心耿耿之士,岂不是大明幸甚?朕的大明若吏治清明,民风纯朴,朝野欣荣,天下已无不平事,这等诗作自会销声匿迹,泯于世间。说到底,根子终在外部匪患上,朕相信大明长此以往,所谓苦难终究会慢慢消失。呵呵!此作者豪迈,有气魄,朕为作者贺。”
嘉靖帝虽猜忌心极强,但这一席话,中兴之主的博大胸怀一览无遗,严嵩擦汗,急忙称是。
回过头,盯着徐阶,淡淡一笑:“徐阁老,载坖的学业如何?你也点评一下吧!”
徐阶急忙垂首,不着痕迹苦笑一下,景王的学业被严嵩点评得天花乱坠,那是景王真有大才,可裕王这水平,啧啧........但又不能昧良心,做那欺君罔上之举,怎么办?
抬起头时,徐阶已是踌躇满满,笑道:“陛下,巧了,裕王殿下也有诗献上,此诗贴近春日风情,刻意描画出我大明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之盛况,立意之深远,韵味之悠长,恰合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