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可以依着记忆寻回家中时,却听乡人说,他那一大家子早在十多年前就亡于一场大火中了,这会儿怕是连棺中都朽败得只剩点枯骨了。
此时他才明白,那人说的会好生照顾他的亲眷,从来都只是为了让他忠心替他卖命的一个骗局。
他早不剩什么了。故意被他们抓到,捱到如今才对自己下手,不过是为了欣赏他们那被戏耍的神情。
好生有趣。瞧那京兆尹大人,气得面容都扭曲了。
他笑起来。嘴角汩汩流出鲜血,沾染得下巴处一片黏腻,甚是骇人。觉着口中一片血腥,想拿舌头去舔,却已使唤不了这几乎要脱离他口腔的舌头了。
见情势不对,姜怀央不自觉地将手覆在阮玉仪眼上。
他眉头微蹙,如此场面他倒是见惯了的,却只怕这娇气得连只小鼠也能吓到的小娘子,也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去。
因着要掩住她的双目,两人几乎是贴着站,他能感受到手下她的眼睫一动一动的,弄得手心微痒,极为灼热,似是能感受到她面上血液的流淌。
“……殿下?”忽地被捂住眼眸,阮玉仪如坠五里雾中,便轻轻唤了一声。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但因着她的眼睛没闭全,这黑得又不甚纯粹,深一块浅一块,还掺这点红。她几乎都能依着这红想象出自己耳尖是什么颜色了。
她抓上他的手,试图将他的手从自己眼上拿开。
许是失了视觉,旁的感官便分外敏感。她注意到今日世子身上没有从前那股幽香,而是一种寻常的皂角香,莫名带着点男子身上的力量感,于是又有些安下心来。
抓着他的手撤了力道,改为轻轻覆着。
然而她不晓得的是,那幽香确实是熏香,一开始原是那场宫变后,用以掩盖身上浓重的血腥的,后来时间久了,也便闻习惯了,随着下人们摆弄去。
今日没用只是因为他昨夜宿在了京兆府。
这会儿狱卒已将门打开,紧着将人送去止血。倒不是因为想着放他一马,而是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