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主子不希望她被吵醒,于是将门轻轻掩上。
这会儿阮玉仪迷迷糊糊,尚未转醒,小脸埋在软和的被褥中,只露出一半,双手揪了一角被褥抱着,有些不安的模样。
姜怀央注视着她片刻,下意识拿手去抚她的眉心,想将她微蹙的眉抚平。她像是感觉到什么,听话地舒展开了眉头。
他自行更了衣,就出了厢房门。
侧眼一看,却见一只白兔花灯正卡在窗牖间,里边的烛心已然燃尽了,宣纸的白在昏暗里显得有些发灰。
这兔子好生圆润,怕是寻常人也做不出这般肥硕的兔子灯来。
他心下一软,暗自发笑,面上习惯凝着的冷意也消退了几分。
温雉这般的人,察言观色是一把好手,见主子目光落在这花灯上,便试探道,“这花灯怕是阮姑娘送来的,您看是否要拿回宫里收着?
”这两日正是圣河寺的灯会,阮姑娘应是有意参加,才会亲手做这花灯。”
姜怀央收回眸光,淡声道,“收着吧。”
待阮玉仪悠悠转醒,姜怀央已离开一个多时辰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半支起身子,环顾四下,见布局有些陌生,才恍然忆起昨日之事,下意识一摸身边的床榻,早已发凉。
再低头一检查,除了睡得有些凌乱,身上穿戴还算整齐。
她垂眼,心中乱作一团,说不清是何感受。
也许是有些庆幸的,毕竟在他发现身边多了人的时候,没将自己直接赶出去。他瞧着委实像是能做下这事的主儿。
正怔愣着,木香推了门进来,端进来一盆子放凉的热水,柔声道,“小姐,您醒了。”说着,她将这盆水搁在高脚的几案上,里边盛着的清水晃了几下,方缓缓静止。
木香独自在那边时,虽则无人来找小姐,但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想都放心不下的,于是干脆捎上小姐用惯了的香膏和皂角,在半个多时辰前就过来,于院落里守着了。
眼下见屋子里只有阮玉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