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央闻言,却是一怔。太妃好礼佛,因此他对这经文的用处有所耳闻,只是,她抄这东西做什么还誊写了这么些张。
他侧头去看供桌上仍然燃着的残香,心里忽地窜上一个念头——
她是在为身死远方的副将而祈祷,以一个受他们所庇护的寻常国民的身份。
温雉碾了碾指尖,碎纸落回了铜盆。他起身道,“主子,我能问问……这上面为何有姜片吗?”
姑娘,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他心道。
姜怀央闻言分了那堆狼藉一眼,这才注意到铜盆里头的零星姜片,是偏白的黄,这会儿落在里边,沾了不少纸灰,显得有几分违和。
再看阮玉仪,半边衣裙微湿,双手搅在一起,不时抚摩着,玉容纸一般苍白,瞧着脆弱惹人怜。
他知道自己是想错她了。
秋季的雨裹挟而来的,尽是寒意,天气一日日冷下来,她分明如此纤弱,却还穿着单薄,真以为他喜欢看么。
他神色复杂,却软了态度,沉声吩咐,“温雉,你去新盛一碗姜汤来。你带你们小姐去隔壁厢房歇着。”他又对木香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等着谁来看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