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走几步来到孟棠身前:「怎么人都走了,你还没去休息。」
男人这才注意到情义帮弟子和金甲卫都不在了,他刚要开口就见沈玉凝踮起脚抬起手去擦拭他的发顶。
他本要避开,却不知为何到底还是没动。
「这是什么?露水还是秋霜?」
沈盟主在他的发顶抹下一层薄薄的水汽,还张开手去给他看。
「露水吧,还没到下霜的时节。」
「这段时日麻烦宗主陪我奔波,还帮我救下情义帮,等回了武林盟,我一定要好好谢你。」
「哦?怎么谢?」
沈玉凝笑道:「先给你补上一个生辰宴,再请你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我武林盟虽然不如衔月宗阔绰,但伺候好宗主应该问题不大。」
后者低声笑道:「就这些?」
「我也会尽量求父亲给你一个答复,关于先帝最后见他时,到底给了什么。」
男人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多谢。」
沈玉凝打了个呵欠:「秦帮主的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听闻他的长子在护卫帮派的时候被兵匪所杀,难免悲恸。」
「你怎么没留下劝解劝解。」
「我劝了,我说人从出生起便是在走向死亡,只是他快了一步,你慢了一步,将来终会重逢,想开点就好。」
「……」
沈玉凝又道:「不过秦帮主听了我的话应该也有所顿悟,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盟主可真厉害,劝好了别人,自己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反倒是白禹和那些情义帮弟子挤在一起睡的死沉。」
「睡不着还一直打呵欠?」
「没有吧?」话虽这么说的,她又打了个呵欠,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如此,忍俊不禁,她笑了出来。
这笑容将孟棠感染,二人皆觉得对方有点大病。
天快亮的时候沈玉凝靠坐在盐仓旁闭上了眼睛,身上披着孟临宵的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