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烟,滚烫的烟灰落到昂贵的进口地毯上,烫出一个难看的印子。
“明明我们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不过比他晚出生三年而已,凭什么人人都告诉我要敬着他,要处处听他的话,他摆明了是个废物,根本撑不起家业。我辛辛苦苦走到现在,但凡稍稍露出一点空隙,家里那些人就要抬阿黎上位!我不是不可以把我的东西给他,我也是真心把他当自己儿子养大他,大哥不管他的时候,他像条丧家犬一样被人揍的时候,是我一手扶着他,看他长大!”
乔庸城说话的语气快速又冷静,安敏却不敢再轻易接话。
熟悉乔庸城的人就会知道,他越是想要杀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是平静。
“人人都在等着我下落,最好坠落到粉身碎骨,我上中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了。大哥出事的时候,父亲母亲关心无比,我但凡有什么事,只能靠我自己。难道今后家里我主事,我不会顾着阿黎,不会把应该属于他的那一份给他?偏偏他们总是不放心,要替他抢,要他跟我争,这就别怪我对他心狠!”
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响。
安敏望着奔驰而过的车流,心中想道:“暴风雨要来了。”
乔庸城骨子里其实是个守旧的人,二十多年前,他每日吃饭前要看看报纸,到如今,电子设备便捷无比,他还是保留着这个习惯,每日吃饭前看看报纸,读一读书籍。
他对于自己的家人同样看重,无论是自己的亲生子乔闵予和乔苑予,还是大哥的儿子乔将黎,他都有很重的大家长心态,愿意自己吃鱼头鱼骨,把最鲜美的鱼肉让给孩子们,但他唯一无法容忍的就是对方触碰到他的底线。
乔庸城与乔博臻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温和亲切的外表下,隐藏着狰狞凶狠的内里。
生意场上,没有谁会将他看做善类。
“现在的年轻人跟我们那个时候相比真的不同了,不过有一点我最清楚,那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则。沈家小鬼和阿黎要联起手来跟我作对,起码还要再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