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后悔,为什么没有将挂包与漆皮箱一起寄存在车站……当时就想着挂包里面的档案很珍贵,人到哪带着到哪,这下好了,越小心越要出问题。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捧着纸饼,朝人事劳动局奔去。
跟他年纪相当,头发上打蜡,以便造型长久保持的余泽波股长接待了他。
看到那纸饼,余股长先是懵圈了一阵,然后才想起来把纸饼小心放到玻璃板上,拿起两支铅笔,慢慢拨弄,看看能不能抢救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
经过一番努力,基本成型,能够看清楚的只有两三张纸,大部分都彻底损坏了。
余股长取来照相机,让邢毅靠桌边站定,抬起手臂,伸一个手指,指着那纸饼,眼睛也要盯住,摆好姿势,连照了三张,等洗出来了,从中掏出最清晰一张,作为证据。
又找来信签纸和钢笔,要邢毅写下:97年6月12日14时40分,本人亲手交到锦绣县人事劳动局的个人档案,相关情况另具笔录材料。落下日脚,又让他签了名。
余股长又掏出专用记录簿,记录下了邢毅的口述。
记完了,手肘压在玻璃板上,盯住邢毅,小胡子翘着,很严肃地问:“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吗?”
邢毅摇头,档案受损,自己一手造成,事实摆在这里,笔录也完成了,也拍照了,还有什么要说的?该谈谈具体的安排了吧。
余股长胡萝卜般胖胖的手拉开右下角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口子朝下,抖出里面一张纸,把口子对着邢毅,让他看里面,空空如也。
一个档案袋里就只装一张纸,为什么会这样,邢毅当然不知,也不清楚这个胖股长想干啥。
余股长说:“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邢毅点头,双手放膝头上,做出了要仔细听的样子。
余股长表情严峻,犹如小河湾村头上天空那黑压压一大堆乌云,这说明接下来的话题不可能轻松。
余股长把档案袋里只有一张纸的来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