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冯亭不放心,遂派了亲兵跟着。靳融回头吼了一声:“这是作甚?”亲兵都知道他的脾气,谁也不敢跟。冯亭只好随他去吧。
冯亭的担心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倔强的靳駐以军人的方式自刎殉国。尽管悲痛异常,冯亭却也依其遗言,将他安葬在高高的山冈上,好让他可以随时俯视着这块令他魂牵梦萦的并且是前途未卜的土地。
韩国的弓弩是出了名的。靳註生前的亲兵,向天空连发了三次响箭,以此来向老将告别。呼啸的箭镰划破空气的混合声,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战斗。
靳駐其实早已猜到了冯亭此番前来的用意,所以没问;冯亭知道他早已知道了,所以没说。其实不管问与不问,说与不说,上党将永远不再属于韩国,这是他们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
冯亭只是无法忘记他的目光:只是一种平淡,仿佛天地清明。后来不管冯亭如何努力,就是忘不了那个目光。因此,冯亭就刻意拖着,一日拖一日,一天推一天,似乎只有这么拖着耗着,才对得起那毫无情感的目光似的。
“也许再耗过这一天,国际风云突起变幻了也未可知。”冯亭难免有这样的侥幸。然而催命般的使者接二连三地来,冯亭瞪着灯笼般的眼睛怒吼道:“投降还用这么着急吗?”
使者满脸的惊恐:“我只是负责前来传达大王的口谕:那件事该办了,不能再拖了。至于大人刚才所说,我没听明白?”
冯亭自悔失言,忙道:“上党地区多晋室旧族,自三家分晋以来,晋公族虽失却显赫的地位,却一意想维持显赫的名分,遂竞相以诈力相倾,矜夸功名,又崇尚武力,斗狠玩命,睚眦必报,以是为风俗,号为难治。因此恳请上使转告大王:务必宽我两天,好做进一步的打理。”
使者道:“大王没猜错,大人果然又是这套说辞。大王说了,您要再拖延观望,国都或恐朝不保夕。”
冯亭嗫嚅道:“也不差那么几天吗。”
“大王已给您整整二十九天了。”
冯亭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