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卒们在中间举着盾握着剑,这群老家伙们倒是不再彼此怒骂了——不过他们恶狠狠的目光仍然瞪视着彼此。
两排赵军士卒被夹在这凶狠的目光中间,浑身难受可谓如坐针毡。
终于,赵三公子在高栩和数名赵军武士的护卫下走入大堂。
汪陶人和楼烦人的话事人们一齐起身向赵景裕行礼:“见过三公子(盟主)。”
赵景裕大踏步走向主位,转过身来,面色古井无波,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众人。片刻的沉默之后,赵景裕大马金刀地坐下,沉声道:“坐下吧……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大堂内立刻乱成了一锅粥,两方人马立刻七嘴八舌地争吵起来,互相指责对面,都称是对方先动的手。
赵景裕赶紧大手一挥,示意众人住口:“停停停,脑袋都吵晕了,你们一个一个说……汪陶人这边谁是主事?”
重衡上前一步,恭谨地对赵景裕躬身行礼:“三公子,在下重衡,蒙汪陶父老信赖,被推为代表。”
赵景裕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心中讶异于这厮的沉稳:“你先说,为什么爆发这场冲突?”
重衡很有些愤愤然:“回禀三公子:眼下春耕在即,有的农户家需要采买春耕所需的用品——六日前,有几个汪陶县的农夫去县城里采买,路过楼烦人的临时聚居点时,被一群楼烦人无故殴打……那些楼烦人还口口声声辱骂赵人,说中原人都是羸弱的孬种。”
“那几个农夫回来之后,自感受辱,便带了同村的农夫去楼烦营地那边讨要说法,结果在半路上被楼烦人截了下来,殴打一番之后绑在了路边的树上。”
“公子明鉴——眼下虽然天气已经回暖,但是夜里仍然很是寒冷,寻常农户人哪能扛住一夜的寒风?楼烦人这是蓄意杀人啊!”
赵景裕面无表情:“如此说来,是楼烦人动手在先咯?”
“正是!”
赵三公子又看向另一边已经怒气勃发难以抑制的一众楼烦老者:“重衡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