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伸手拽过武松:“嚷嚷甚么!隔墙有耳,怕外人听不到?”
武松悻悻坐下,压低声音却仍是不服:“不嚷就不嚷。哥哥要不带武二,却是休想!”
董超苦口劝道:“你以为哥哥们是为了让你逍遥自在?要都被关进了大牢,也需有一个来送饭的;就是得上刑场,留一个在外边还能设法搭救。”
“退一万步说,若真有哪个真折了进去,你家的大郎、我家的金莲、林教头那一家子,总要有个可以托付的人。难得你身世清白,这担子不给你给谁?”
武松涨红了脸无从反驳,半天蹦出来一句:“哥哥勿要骂人。我怎的就身世清白了?山神庙里也有我一份!”
董超好悬没给气乐了:“甚么时候身世清白成骂人了?莫要提甚么山神庙,二郎你记清楚了:那是林教头自己的事,和你我皆无关系!火烧大军草料场、无端杀害朝廷命官,这罪名扛到身上,就是你不怕,连累大郎也不得安生!”
提到武大郎,武松才老实些,坐在那里生闷气。
董超摇摇头,再劝一句:“二郎放心,并不是完全把你摘开。现在只是定个心意,西门庆在哪儿都不知道,事情还要一步一步来。咱先到登州安顿好了,打听西门庆消息再随机应变,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二郎出把子力气。”
武松知道自己没有完全被抛开,心里好受了一些,不再争论。坐在那里口中碎碎言,有些小怨念是少不了的。
董超也不再理他,又吃了几回酒,想起一件事情:“既然哥哥和兄弟没有异议,这事就算定了。但后顾之忧须先行处理。”
“小弟有个想法,劳烦智深师兄先把大郎哥哥和我家金莲,还送到柴大官人府上。若是无事自然最好,真若箭在弦上顾不得许多,莫要连累了家人!”
鲁智深轻车熟路,一口应下。三人议定,匆匆吃了回酒,各自散了。
翌日一早,董超和武松去见钱守理,只说是登州路远,二人要先回家拜过武家大郎,家中安顿好了再去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