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提笔蘸墨,将注意力落回到账册上,头也不抬地说,“告诉来传话的人,就说我没空。”
大概是上蹿下跳的三叔被横着抬回来了,叔祖父知道了是她授意的,要叫她过去问话了。
如若不是这年头一人闯祸,九族遭殃,她是真不想管这些人的事。
“少主!”简心前脚刚走,后脚周术便匆匆进来。
一滴墨汁从萧清晏的笔尖滴落,落在账目上,晕染了刚记下的数字。
“派去大宁坊贺家的人回来了,贺夫人身边的婢女说,她跟随贺夫人从徐家离开时,看见过咱们家夫人还在徐家。”
萧清晏将手中的狼毫搁在墨砚上,问道:“确定那婢女看到的人就是母亲吗?”
周术点头:“确定,婢女说在徐家女郎的及笄礼上,贺夫人曾与咱们家夫人搭过话,后来临走前,贺夫人远远看见夫人,还与婢女提过几句,羡慕夫人的出身家世云云。”
萧清晏站起身,在屋中踱了几步。
母亲说过今日要去徐家提出解除婚约一事,肯定是要等到及笄礼过后、宾客都散去的,贺家婢女的话应该是真的。
可为何徐家的门子又说,晌午宴后宾客们便都离开了?
“会不会,夫人还在徐家,只是门子不知道?”
周术刚说罢,门外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少主,属下有急事求见。”
是北院的护卫统领聂尧。
得到萧清晏的首肯,周术开门让聂尧进来。
聂尧三十不到,一身深蓝色的剑袖劲装,猿臂蜂腰,器宇轩昂。
他一踏进门,萧清晏和周术便都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血迹。
“少主,您留在徐家的那个护卫回来了,”聂尧深邃的眼底一片冷凝,“他还带回来一个人。”
“谁?”聂尧的神情让萧清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夫人的车夫。”聂尧说道。
当萧清晏亲眼看到车夫时,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