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重来。”
载弍瞥了它一眼,说:
“你倒是不紧张。”
蛋蛋先生抬起自己的小眼睛:
“哼哼哼,只要死死活活多了,别说太阳、月亮,全黑暗,哪怕是更稀奇的景象也能见到哩!就是太累太苦,见到了,也赶紧送了命了事,懒得琢磨钻研。”
载弍发现蛋蛋先生好像有些变化了。它求死的意志似乎不再溢于言表。
日出以后,这狮子头齿轮人的脑海里塞满了各种各样古怪的心思,有些心思是他已经做到了世界问题未能做成的壮举,而有些心思则是对未来的恐惧,有些心思则是对于他的同伴的担忧与观察。
他感到疲惫,许可蛋蛋先生的悔棋。这颗蛋快活了。他又问这颗蛋说:
“我看你这么说,那你还是知道一点的,你知道太阳底下有什么吗?”
“太阳底下……?”
蛋蛋先生说:
“嗯,没什么新鲜的事情的,一切悉如往常。”
这是它在过去遇到另一个永生的死者时,那位“活得更久的”永生的死者,对这位“活得稍短的”永生的死者所说的一连串话中的一句。
水母继续飞往前去,云朵越来越散,渐渐不再能组成遮天蔽日之势。走了那么多的路,过了那么多的时间,但太阳并没有过多的升起的意思,依旧停在云海边缘。
这点并不让探索客们惊慌。
他们已经很习惯永远停留在半空的太阳或者月亮了。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继续往前走,太阳总会往上升一点、再升一点的。
只过了一小会儿,初云和顾川就分食了他们留下的最后一点食物,但手指大小的食物不足以填报他们的胃,他们更饿得发慌了。
初云说道:
“假如前面还是没有能吃的东西,该怎么办?”
顾川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他和初云一起蜷在墙角。顾川举了举龙心角,水母便把死或生号举起来了,直举到与顶部皮肤贴合的位置。阳光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