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坐下说。”老大娘拍拍门槛,把另一碗递给月娥,自己转身又进了屋。
月娥接过碗,先送到山岭和山壮的嘴边,“弟,你喝,小心别烫着。”
待两个弟弟一人喝一口后,月娥小心翼翼的顺着碗边刺溜的吸了一口,顿时一股粮食的香味顺着味蕾爆发出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抬眼看两个弟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赶紧递给弟弟,喂着两个人一人一口,不一会的把满满一大碗粥喝个精光。
月娥咽着口水伺候弟弟喝完,拿着空碗,把里面残留的糊糊舔干净,却见老大娘的孙女正看自己,忙不好意思的放下碗。
秀芝小心的用木勺喂着山河,恹恹的山河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喝了半碗后,闭着小嘴不喝了,一直推着勺子:“娘,喝。”
“看这孩子多懂事啊,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了,这是多大了?。”小媳妇笑着说道。
“一生(就是一岁)多了。”
这时,老大娘又端了一碗生玉米面过来,倒到月娥的空碗里:“这点面你们拿着,给孩子烧两顿糊糊喝吧,孩子他爹呢?”
“谢谢大娘,他爹在村西头的土屋呢,也不知道是你们村谁家的房子,空着呢,也没有门,我们凑合一夜,明天就走。”
“那间屋啊,没有人了!劳力和孩子抓壮丁抓走了,剩下一个老太太也走了两年了,这世道,造孽呦。”
“是啊大娘,这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天天打仗,原来是咱和日本人打,好不容易日本人打跑了,又自己人跟自己人打。”
“是,都不容易。”老大娘叹息着。
一轮皓月慢慢爬上头顶,照着村中土路明光闪闪的,秀芝再三谢过这善良的一家人,就着月亮地回到土屋。
山河的药已经熬好,锅里正煮着南瓜和毛豆粒,秀芝把山河喝剩下的糊糊倒进南瓜饭里,糊糊虽少,好歹是粮食。
“娘。”大妮叫了声:“饭这就好了,你先歇歇,我喂弟弟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