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疫病,实在与石头无关。
沈之瑜的房间便是从前魏识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木床,一个半身高的衣柜,还有一张木桌一张椅子,再无其他,窗在床的一侧,如今也是阖上了。
整个房间透光的便只有门窗,如今两处都阖上,天又近黄昏,房屋里黑漆漆一片。
沈之瑜浑身发热,喉咙里像是灌进了一颗赤红的炭火,又干又疼,瞳光涣散,满面熏红,唯一清醒的便只有她的意识。
若是她能开口说话,便会轻姜姒给她送些茶水,可她不能,只能浑身瘫软地躺在榻上。
一束光从窗牖透进,她难耐地眯了眯眼睛。
"阿瑜姐姐,你午间未曾用饭,我把粥放在窗前,你可有力气来拿?"
窗外是姜姒白生生的脸,她小心翼翼地将粥碗放在窗台上:"阿瑜姐姐,我去汲庸堂叫阿爷,很快便回来,你别害怕。"
姜姒唯一能看到的便是沈之瑜潮红的脸,干涩的唇,心里越发着急。
沈之瑜牵了牵唇,费力地点头,如今她不能开口,不能阻拦姜姒去找人,若是这般她能安心些,那便由她。
只是这疫病着实凶猛,尽管她早有防备,一时也又些扛不住。
若非自己提前在窗前压了纸条,姜姒打不开门,自己下不了床,又张不了口,她怕是要急死了。
姜姒交代了两个萝卜头乖乖在家候着,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去马棚牵出玉奴。
"阿瑜姐姐,你痛不痛啊。"
阿满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长长的眼睛沾了泪粘在一起,一抽一抽地问着。
可他也知道阿瑜姐姐不能说话,自己没有办法得到回应,难过地看了眼身后的石头哥哥。
石头有些费力地将石头抱起来,顺着窗缝想看看沈之瑜。
姜姒走的时候,将窗户带上了些,只留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
两个萝卜头都看到了沈之瑜,石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责怪,很快便将阿满放下来:"阿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