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小公主面上熏红玉透,眼睫轻合,身形微晃几乎要倒了,有些着急,大步上前一把揽住晏绥宁的细腰,将人拢进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烫。
"都说了病好了再洗,这下好了又发热了。"他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榻上的被褥将晏绥宁裹住,又从她手上扯过软巾准备给她擦头发。
这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晏绥宁娇贵,自己又粗手粗脚的,怕弄疼了她,不由缓声问着:"我帮你擦,若是不舒服跟我说可好?"
"你放肆...放开我..."
晏绥宁昏昏沉沉的,被他拉得偎在怀中,她清清白白的姑娘何曾与男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时候,这几日这男人实在放肆,不仅定要睡在她榻下的地上,还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
起先摸抱无忌,被晏绥宁红着眼狠狠指责一通收敛了不少,未曾有过越线的举止,只她生病时,喂饭食,探温会离得近些。
此时却是被他整个拢在怀中,又生出一抹愠怒。
若非这男人非要将自己掳走,她何至于病成这般,又何至跟前无人侍候,连擦头发这等事都要自己来,她只觉委屈,两只细腕无力地撑着他热烫的胸膛,想将人推开。
晏绥宁却不知,她经这人掳走一遭,两人实是说不得清白。
伯颜纡泽只觉她跟棉花一般绵软无力,推搡不动,气闷地仰首靠在他肩上细声喘气,细眉微蹙,有些好笑,银眸间溢满星星点点的笑意,耐心地给她擦头发。
晏绥宁已经无力反抗了,起先她就他对自己行止无忌一事大动肝火,这男人略略收敛却也不是万事都听她的,譬如非要睡在自己身旁,哪怕是地上。
她知自己说了也没有,如今也没什么心力计较,只等着他将自己的头发擦干好睡上一觉。
这里,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伯颜纡泽耐心地将小公主的长发擦干后,摘了她的罩衫扶着小公主的肩膀将人安置在榻上,又细心地盖上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