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将自己弃置荒野,想着自己为安她的心写下的字条,沈之瑜惨然一笑,如此当是再怨不得她了。
流萤见再无枝叶晃动,心里有些后悔,可一想到自己吃的苦头,心很快硬了起来:"这是你欠我的!"
而后脚步慌乱地离开了。
那事后,她遭了大罪,胥松又昏了一日,殿下先行一步,令她照顾胥松,流萤便知再不得起妄念,往后便是胥松的人。
可他醒了只问殿下如何交代的,除此之外,再不言语,这两日自己有心凑到跟前,回回都是冷脸,那眸光时不时觑向沈之瑜。
这叫流萤如何不气怒,纵是自己的过错,那身子也是实打实地给了他,不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说,反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
当真是越想越气!
沈之瑜再不起杂念,清理了身上勾缠的枝叶,刺进皮肉的荆刺后,四下看看想寻个地方出去。
她足够坚韧,遇事也足够冷静,否则早早死了,哪儿能在死了婢女还能一路辗转到南地。
眸光不期然瞥见灰色的衣角,而后是一截血糊糊的男人手?
她立时提起了心,探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扒开了草叶,里面是个唇色苍白的男人,身子横在积了一汪水的土坑里,泡得发白。
让沈之瑜尤为讶异的是,这个男人两只手腕也被人割开,只是看了一眼她瞬时白了脸色,眼前发黑。
良久才缓过劲儿来,上前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
她轻呼了口气,蹲在男人身侧,清理了他两只手腕处的血迹,又撕了裙衫干净的里衬给他包扎。
这男人不知昏了多久,也不知一时半会儿能不能醒过来。
瞧着他身形高大,沈之瑜放弃了将他挪到别处的打算,只得寻了大片的枝叶掬水好让他别再被泡着。
在她掬水的时候,流萤从密林中出来,瞧见了抱剑候在马车旁的胥松,他还是沉着脸,只疑惑地看着她身后,并未说话。
单是这一眼,便叫流萤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