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子都开了,哪有中途退了的道理。
加之他也许久未曾活动筋骨,这才与晏君御过把手,可他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招招毙命,毫不留手,打到最后还是他明哲保身先停了手。
便是如此,他也在床上躺了好一遭,以至如今被这院里几个不经用的侍卫挟制。
出不了府,他那小徒弟可如何?
一想到这儿,老头就有些胸闷气短,好一个陈管家、好一个周嬷嬷,硬是拿着晏书白临行前的死命令阻他出府!
正巧,周嬷嬷进来了。
"真人,老身敬你是殿下的师长,这才给你几分薄面,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殿下如今远在南地,一时半会儿会不来,我有的是时候跟你慢慢耗。"
"你这黑心的老刁婆,当老头子我怕你?要如何你只管下手,在这碎什么嘴皮子?"
老头有些激动,这黑心老妇请府医给他治伤,不过是用药吊着命,亏得他身骨好,亏得那府医不是个黑心肝的,也亏得他那早已故去的良友,赠了他驱疾避疫的丹药,他才能在这里叫嚣。
"你嘴上放放干净些,你如今年岁不小,这世道又乱,莫名其妙地没了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能听老身一言,好生与我遮掩,或可保你一命!"
周嬷嬷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将这老头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你来呀!你倒是过来呀!我有什么怕的!你可知我已传信给我那好徒弟,尽数说与他,你这老刁婆的累累罪行!"
老头翻了个身,背对着那黑脸嬷嬷,说出的话叫人恨得牙痒。
周嬷嬷攥在手里的帕子,险些捏烂了:"少诓我,这里里外外守的侍卫,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如何传信?"
老头听了这话悠悠吹了声口哨,窗棂上忽地飞来个秃头斑雀,咕噜噜地黑眼珠子四下里打量着。
嬷嬷心里一咯噔,再装不了先前的面沉如水,气怒上前:"你-"